覺得自己就快要淹沒在這場濤天的巨燄裡
不知道從何說起
散亂又壓抑 清晰又模糊
沒有倒下不是因為堅強而是因為我有想保護的東西
可是 ...可是....
被誰踩碎了呢?
在東海教堂前是什麼樣的誓言被踩碎了呢?
十指緊扣的換手了駕輕就熟
在夜市裡什麼樣的約定被踩碎了呢?
幸福的滋味不再是沒有人想起的三合一
兩個多月很久嗎?
忽然間一個巨浪打來
以為不會再有淚的鹹濕是海水吧!
矇矓間....
看清楚了打翻自己的是什麼?
想清楚了我的繪聲繪影不是你們手牽更緊的愛情見證 堤未潰
知道了身體好轉又轉壞也不是巧合 連滲水都沒有 堤防上還有散步的人
考慮的手術 騙不了人的不是價錢 是我算錯了價錢
二十萬 不含術後照料 不是錢絆住了腳 浮浮沉沉的腦海還見堤防的暗影
是那張臉
"回去跟....討論 也跟家人討論吧!"
那張蠻不在乎的臉讓我無法跟家人討論
因為討論了就必須先承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才有這場手術
找不到一個
一個可以躲起來很久而他們不會發現的方法
我找不到所以心慌
完全無法承認事情又發生了
"為什麼又會發生這種事"的語氣跟表情都讓我無法面對?
因為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堤防開始出現裂痕 築起沙包
小精靈對我說醫生說她有可能明年就回老家了的時候
表情好詭異 平靜的像她說的只是郵差剛來過
我解讀不出來她是否害怕?我甚至期待她落淚好確定剛剛有這句對話出現過
沒有 堤岸那邊的聲響更劇烈了
她想起你的時候卻哭了 我冷眼看著
"妳不要再期待我幫妳的家人做什麼?"兩年前的話語刺進心底
我與黑夜一樣沉默
冷靜地看著小精靈淚眼婆娑的問我"為什麼發生什麼事妳都不說不要我知道?"
她害怕我生氣的表情映在棕色的瞳孔裡
醫生問我妳到底在壓抑什麼?身體才會這樣?
我在壓抑"氣呼呼的委屈"因為我有想保護的東西 儘管羽翼早已不再豐盈
不讓這些傷害我的事再傷害更多人
笨熊揚起厚重的熊掌說 妳看媽因為你們變怎樣?
怒火濤天的態勢映在面無表情的鏡片上
無語的沉默裡有句話竄進心底
上鎖轉緊密碼
不可能讓病人知道老早就沒人當我是家人了
只有自我澎漲的河豚
"沒有人覺得妳是他們家的一份子"
堤防終於在多日後潰堤
為了不讓淚海成災
我轉身走進濤天的烈燄裡
可是早一步刺傷眼的淚水卻教我看不見路
不想知道寒冷的佳節你們想怎麼過
不想每逢周日夜晚電話就響不停
不想知道興奮與未接來電成正比
"回去跟...討論 跟家人討論吧!這個手術遲早妳都要做的 現在看來應該六七成已經發作了"
醫生的話終於講完了
我與時間跟金錢的賽跑卻才開始
但討論卻連個開頭也不可能
在心頭成千上萬次的推演
連夢裡也見沙盤演練
可是 臨場時開場白我能吐出什麼?
"跟大魔王談判只有兩種下場
要嘛妳想好理由說服他
不然就是他說服妳了!"
我知道.....
我不知道不明來電者會是誰?
但我真的已經沒有什麼想確定了
我不想知道在台南也差點錯身而過
所以 對不起阿
對不起我防著的不是你
你總是找不到我也害你擔了那麼久的心
可是阿兵哥的公用電話真是............
其實我很想跟你說說話
只能說國防部抓走你的時間點還真是精心挑選過的捏!
吃飯時掉進碗裡的是我成堆的頭髮
我麻木的面無表情嚇著了你我知道
對不起
嚇到你的當下我沒辦法講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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